2011年10月29日

【惡夢之街】06. 要說的話,一切就是從這裡開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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鞋跟在走廊上敲出快速的節拍,一擊一聲像是踏在心臟上,為首的女人踩著步伐穿過走道,在盡頭停下腳步。

走到盡頭是一片玻璃,隔絕了白色的走廊與白色的房間。厚厚的玻璃映照出女人的身影,還纏著繃帶的臉上表情嚴肅。

「您來了。」玻璃旁的青年微微鞠了個躬:「如您所見,這幾天都維持著那個樣子,食物的話也不吃,對其他刺激也沒有反應,就像是......」青年猶豫了一下。

「就像是死了一樣。」女人接著把話說完,看了房裡的人一陣子,推開旁邊的門走了進去。

玻璃的另一邊,灰髮的青年沉默的坐在角落地上,雙膝併攏靠在胸前,兩手環繞膝蓋。像是要從什麼惡夢中保護自己的姿態,但眼神異常空洞,女人抬起他的臉細看,深藍眼眸卻連焦距也不曾變過。

皺著眉,女人回憶起數天前遇到青年的景象。

會遇到少年是意料之外。

那天她領著一隊人馬抄掉敵對組織的某個據點,無意外的遇到對方的強烈抵抗,雖然有些傷亡,但還是拿下了那個據點。到這裡都在意料之中,但後來,她在地下深處的房間發現了奄奄一息的青年。

青年身上滿佈傷痕,層層疊加到已經看不出是用什麼樣的器具傷害。早聽聞敵對組織有監禁晝行者、逼迫其提供記憶的行為,因此也不難猜測青年被囚禁在這裡的原因。

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用什麼方式讓晝行者提供記憶,但從青年身上其他的傷勢來看,大概不只是被逼著製造記憶型武器而已,或許還順便成了某些人的娛樂。

晝行者死亡不會留下屍體,無法判斷這房間原本關了多少人,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被囚禁了多少時間,但房裡揮散不去的血腥味,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匯聚出的濃厚。

她走上前,站在坐在角落的青年面前,彎下腰觀察對方的狀況,回應她的是如同現在一樣毫無生氣、拒絕了一切的藍色。

「這傢伙的記憶呢?」女人回頭問跟進來的青年。

「因為無法溝通所以...但我認為,那樣的精神狀況,離消失也相去不遠了。」

青年遲疑了一下,戰戰兢兢的問:「不過是個晝行者,為什麼要花如此心力?就算無法回到那邊,這樣非親非故的人......」

「是啊,這樣非親非故的──」女人拉長了聲音,語氣卻沒有商量的餘地:「我做什麼輪得到你來管嗎?給我想辦法搞定好這臭小子,要死不活的看了就煩。」

沒有理由,或者理由就是那雙眼睛。

雖然沒有焦距毫無反應,但她總覺得裡面是濃重的哀愁。究竟是目睹多少同伴死亡、受到多殘酷的對待,這傢伙才露出這樣絕望封閉的眼神?

「喂,」女人轉過身,一把揪住身旁青年的衣領:「把他的記憶消掉,不是灌武器那種,你做得到吧?把這傢伙牢牢抓著的垃圾扔掉,灌新的記憶進去,反正這傢伙也不會比現在更糟,試試也好。」

答案根本就不重要,女人想。就算沒有理由,就是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,既然她已經決定了,那就絕對要把這死氣沉沉的傢伙從地獄裡拉回來。

──歡迎來到惡夢!地獄可不是這傢伙可以逃避進去的地方。





FIN.



這時候的老闆,大概二十出頭吧,真想看看啊....(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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